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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明


2022年1月18日

还可以从日本学到什么

去年12月11日发行的Economist杂志(《经济学人》)社论是关于日本的专题。该杂志时常就日本在全球的意义发表评论。
这次的社论提到人口老龄化、抗震对策等值得世界参考借鉴的内容,并且在经济实力方面也具有独特的韧性,同时也指出由于全球变暖问题应对策略缺乏明确性导致燃煤电厂比例仍在增加,以及企业墨守论资排辈的成规不断扼杀年轻一代的活力。
主要内容如下。

・对于日本的看法分为两种。一种认为这是一个人口萎缩和老龄化造成活力尽失,正在走向没落的国家。而另一种声音则认为日本拥有灿烂的文化和超高效运转的社会体制,但由于其与众不同,对外人来说难以参考。而这两种看法都可能削弱世人对日本的关注(dismiss Japan),也是对日本的误读。

・在某些方面,日本已经在经历今后全球可能面临的课题。在人口的快速老龄化,经济停滞不前等方面,日本成为应对相关课题的绝佳的实验室。例如日本是个地震灾害频发的国家,但一直在利用过往的经验不断强化抗震措施,在经历1995年的神户大地震之后,该市建设了可储存12天城市饮用水的地下设施。

・而日本人不仅举全国之力应对灾害,也在面对新冠疫情时主动佩戴口罩,每个人都积极践行职责。G7国家中日本的新冠死亡率最低,完成两次新冠疫苗接种者的比例最高。

・在人口老龄化方面,日本也具有借鉴意义。据预测到2050年全球每6个人中就有1人超过65岁,而2019年这个数字还只是每11个人中1人;日本政府鼓励企业雇用(有意愿的)员工到70岁,70-74岁人口中有33%受雇于企业(就业率),而10年前还仅为23%。

・虽然人口萎缩拖了日本经济增长的后腿,即便如此从人均GDP来看,2010-2019年日本的增长率仅次于美国和德国,在G7中位居第三。

・日本拥有的海外资产位列世界第三,按公定利率换算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日本国民的平均预期寿命位居世界首位,对尖端技术研发的投资也是全球最高。拥有从优衣库到任天堂等众多的国际品牌。凭借机器人和传感器等先进技术优势,今后可在众多领域获得极高利益。还有一点不应忘记,在地缘政治方面,日本是在中国和美国之间发挥中枢(pivotal)角色的国家。

・当然日本也会犯错。或许是因为面对太多的风险吧,日本无法正视全球变暖问题。直到2020年才提出到2050年实现碳中和的目标,但尚未描绘出清晰的蓝图。政治家们认为只要重启2011年地震后被叫停的核电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但由于社会舆论对核电风险仍旧敏感而困难重重。与此同时官僚们对发展可再生能源的可能性抱有根深蒂固的怀疑。因此日本仍在推行污染性最强的燃煤发电。

・应对人口减少,需要充分发挥个人的能动性。但论资排辈规则束缚下的传统日本企业,明明拥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员工却不能善用,无视年轻一代的呼声遏制创新。优秀的大学毕业生更愿意去初创企业工作。虽然女性就业有所增加,但上升空间有限。正式员工和非正式员工的待遇存在过大差距,年轻人和女性不得不以非全日制员工的形式就业,也因此造成更多人生育意愿下降。

・政治家并没有太多感受到改变现状的压力。在野党悲剧一般的孱弱,造成1955年以来自民党几乎一直独占权力顶端,而老百姓满足于生活现状无意追求更好的未来。因而日本带给我们的另一个教训就是,自我满足很危险。

以上就是社论的主要内容。我对此基本赞同,但比日本更早面临人口老龄化等问题并得以渡过难关的还有北欧等先例。日本"人口减少导致劳动力不足,经济自然也随之萎缩"的悲观论调过于强烈。因为2010年《通缩的真相 经济随"人口之波"而动》(藻谷浩介)出版并大受好评以来,相关论调早已在社会舆论中根深蒂固。不过就像《经济学人》指出的,由于老年人和女性就业增多,实际上现在日本的劳动人口不降反升。

如同该论文在开头谈到的,我也认为近年来日本缺乏新建树,也没有向世界传递更多声音,过去建立起来的好形象也禁不住坐吃山空。日本这些正面形象,正在被韩国的流行组合BTS抢走风头。

日本需要重新致力于树立正面形象。但这并非单纯加大广宣预算投入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必须摸清现状,建立起相关的机制,确保在各个主要国家留下能够真正触动人心的信息。而更重要的,是要精心打磨涉及安保、经济、能源各领域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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