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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明


2022年6月12日

中国与欧洲经济史比较6 "中国"中央集权化的嚆矢=秦始皇

"中国"中央集权化的嚆矢=秦始皇

我们再说回中国。公元前210年秦统一中原时的中国。此时西方古罗马还处于共和制时代,频频陷入与地中海对岸的城邦国家迦太基的地方霸主争夺战。

中国在持续了近五百五十年群雄割据的春秋战国时代后(形式上"周朝"存续,所以此时的中国也可以定义为"封建制"时期),秦始皇统一中原开启了中央集权制。秦朝之后,经过汉王朝的沿袭与瓦解,直至隋王朝再次统一以前先后经历了近四百年的分裂时代。那以后的中国基本上一直延续着中央集权制。
我们来看看秦朝国家与经济体制有哪些特点

秦朝的国家特点
对于所谓"秦"的形成,司马迁的《史记》中称其最早可追溯至夏朝,经历夏商周前后一千五百年,成为强势的诸侯国之一,自然也曾饱经各种沧桑曲折。秦地所处为中原与山岳相隔的要害,出入唯有函谷关可以通行。

正是凭借这样的偏僻地形优势,秦得以武力平定春秋战国五百五十年的分裂最终统一中原。想想也不难理解,这与地处偏僻的马其顿养精蓄锐一统古希腊和东方的历史简直如出一辙。
秦始皇的六代之前,即秦孝公时期起用周游列国的雄辩家商鞅(公孙鞅)实行全面变法,大大增强了秦国的实力。变法所采纳的法家思想,包括利用将老百姓分为五人一组或十人一组相互监视管理的什五连坐法维持治安,通过对大家族制进行分割,改革户籍制度等增加纳税人口和奖励军功等(号称全民皆兵,不过不大可能真是全员),确保法律的贯彻执行。

到了秦始皇这一代,废除了以往诸侯并立的封建制,建立起由皇帝任命地方官的中央集权制。这是中国历史的一个转折点。据《史记》记载,秦始皇即位伊始,亲信们曾建议其分封一些子弟为偏远地方的"王",然而宰相李斯称周文王周武王"所封子弟同姓甚众",但也因此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秦始皇采纳了李斯的意见,将全国划分为三十六郡,并在各郡设守(行政)、尉(军事)、监(监察)进行管理。

这些措施让诸侯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和权利,再加上对秦始皇暴政的反抗,秦朝仅存在短短40年就走向了灭亡。中央集权制经过五胡十六国・南北朝以及其后的五代十国等分裂混乱的时代,直至公元960年建国的宋朝才得以最终确立。

当然,和直到十七世纪才建立严格的中央集权制的西欧各国相比,这还是早了六百年的时间。这种严格的中央集权制在中国延续了一千多年。

这必会使现代中国人的思维与世界上其他地区的人们存在巨大的差异。大概可以总结为对"上边"(表面上)无条件的服从和权利意识的缺失吧。

然而权力的集中,有时也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反作用。西欧中诸如法国之类建立起中央集权制的国家,和财富分配直达社会中坚阶层的十七世纪英国社会相比就显得缺乏活力,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被英国反超。

秦朝的经济特点
(土地所有制)

周朝时期为了增加纳税人口,当权者将宗族进行细化,土地也从集体所有逐渐分散到小家庭。秦王朝时代的商鞅变法进一步强化了这个特点,并确立了诸子均分的继承制度 。即便如此,按照柿沼阳平的著作《刘备与诸葛亮》所述,有些地方的大地主甚至拥有多达一万左右的佃农 。

而且即便是宗族细化,也不会像北欧农户那样疏星寥落。柿沼指出,三国时代的人们大多以数百人为单位生活在土墙围绕的村落之中,自然也有并无土墙的村落 ,地方不同境况也会存在差异。

(奴隶制)
有趣的是古代中国甚少强迫奴隶服苦役的记载。"东方"和欧洲征服敌方后,多将俘虏充作干脏活重活的家仆或役使其从事农业手工业等,奴隶主只需坐享其成。日本亦是如此,十六世纪的战国时代,一旦攻下敌方的领地就会掳走大量居民,强迫其在自己的矿山或农田服苦役。究其原因应该还是由于劳动力不足吧。

而中国如果不是利用敌方俘虏,难道是本国居民?《史记》中曾记载战争中获胜一方甚至会将敌兵十万余人斩首掩埋。抑或是有足够充裕的劳动力,俘虏只会成为负担,所以没必要留下来。不过,那么多人同时斩首好像也不容易吧。

秦朝时期曾动用囚徒修建长城等。《史记》称当时有囚徒七十万人参与了宫殿(行宫)建设。建造的宫殿从函谷关到西边关中有三百处,关外则多达四百处,令人咋舌。这些所谓"囚徒",莫非就是那些没有分到田地的农家次子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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