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相对性 3 日本的官僚 日本的历史政治经济社会的真相66
权力的相对性3
决策过程----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下图为日本最高权力机构之间的关系图:
几乎所有的政策都是由此图下方的各省厅提议的,因为----如前所述----一贯观察日本社会、最广泛收集统计资料、掌握问题的是政府,即各省厅。而且,这些省厅之类的日本机构有一个特点,即:实权集中在35岁到40多岁的中坚干部(科长级)手里。例如:外务省各科平均每科有20名左右科员,他们是实际起草文件、与其他省厅调整政策的人员(或开会或打电话)。他们受科长指挥。这也就是说,大部分战斗力都掌握在科长手中。局长也不可以无视科长,直接对科员下达指示。这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局长的部下就是科长,而科员则是科长的部下。
所以,很多政策首先是由科长提出的。科长升任科长前在一个省厅已经工作了15年左右,通晓各个环节。经验丰富的官僚,大约一半都是因为自己希望改变日本,才参加公务员考试,并升任科长,终于开始发挥自己的本领的(其余一半人,或是希望在没有企业那种倒闭风险的政府机构做稳定的工作,过安乐的生活,或是怀抱世俗目的成为公务员的)。
科长向科员说明自己的设想,使其形成法案、条约草案或预算案。文件形成后,科长向局长汇报,取得局长的批准后,再与相关各省厅协商。如果外务省想在日中经济方面缔结新条约,就要与经济产业省或农林水产省进行协商。需要预算拨款时,还要事先获得财务省的同意。各省厅之间调整时,有时会发生激烈的权限之争。
例如:外务省一般对于向外国企业开放日本市场采取积极态度,但是,经济产业省有时不愿意对外国企业过度开放国内市场。另外,在谈判过程中,经济产业省极为厌恶外务省直接与日本企业接触,协商谈判地位。经济产业省的实力优势,就在于拥有与企业对话的渠道,因此,不愿意其他省厅抢走这些渠道。把持这些渠道还有另一种意图,即:官僚上了年纪退职后,可以确保他们再就业的企业(当同期(同年进入省厅的同事。根据各省厅的情况,其人数不同,大约有10到20名左右)进入各省厅的官僚中有一人升任顶层事务次官后,其他人就会自动辞职,这也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辞职时的年龄大体在55岁左右。他们辞职后,该省厅中就不会再有年龄大于事务次官的老资格的官僚了,这便于管理。只有驻外大使较多的外务省,还留有一些年龄超过事务次官的老资格官僚)。
另外,各省厅内部还要与其他相关各局进行协商。例如:外务省亚洲局计划与中国签订某项条约时,就要和国际法局进行协商。如果是经济方面的条约,还要与经济局协商。国际法局重视法律的整合统一性,因此,如果亚洲局试图用政治上不透明的协议与中方签订条约的话,国际法局有时就会出面制止。因为缺乏法律统一性的不透明的条约,在国会上是无法做出说明的,有关大臣会因此陷入困境。这样,国会的审议就会停滞数日,最坏的情况还会拖延下一年度的预算审议。如果进一步发生纠纷的话,有人就可能提交当面指责大臣的决议。
归纳了省内以及各省厅之间的协议后(这个过程非常复杂,很费精力),就由事务次官们(官僚的顶层)讨论决定。然后,有关部门局长汇集一堂,再一次检查相关决定是否有问题。讨论有了结论后,由事务次官向副大臣及大臣说明有关事项,争取获得批准。接下来,各省厅事务次官召开"次官会议",取得一致之后,立即提交内阁会议,以获得通过。各省厅之间的协商无法取得一致时,次官会议也无法达成一致,相关法案就不能上交内阁会议。
对于新法案,内阁会议通过后,就提交国会审议。此外,执政党的"政策调查会"与各省厅之间的协商并行,也要进行严格的审议(执政党任命熟知各领域的国会议员,传唤官僚,审议法案或预算。相关业界或选区等的利益会得到充分的考虑)。
国会审议的情况因议案不同而各式各样。有的议案没有经过什么审议就通过了,有的议案,由于在野党试图借此引发政治纠纷,以引起舆论的广泛关注,就会出现纠缠。对于大多数审议,广播、电视都会转播实况。无论是提出质疑的在野党议员,还是回答质疑的大臣,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唇枪舌剑较量一番。因为选民看到转播后,会对"自己所在选区的先生"或大人物的表现评头论足。
引起政治纠纷的议案,经过朝野各党认真的争论后将被加以修改。有时则不做修改,而是"让A议案通过,让B议案不能通过",进行讨价还价的交易,以便给在野党留个面子。有时,在野党会给政府方面出难题,从第二天起拒绝出席国会答辩,以此阻碍更多的法案获得通过。因为国会会期每年只有半年左右,在这期间未能通过的议案,原则上就变成了"废案",即:同样的议案,原则上下一年国会期间就不能再重复进行审议了。
今天,世界瞬息万变。有时,"总理官邸(就像日本的'白宫'。包括总理大臣之下的官房长官[大臣级]、副官房长官等政治家、以及在其下面工作的数百名官僚。这些官僚大部分是各省厅派来的,仅在此工作几年)"也会直接下达指令,越过自下而上的协商程序,推进决策。
另外,规定法律解释、详细执行情况的"政令",则仅靠内阁会议通过,或者内阁会议决定即可生效。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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