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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日记


2018年11月13日

安倍外交评价

(本文原刊于9月安倍晋三第三次当选自民党总裁前发行的日本版经济学家杂志。有部分修订)

在如今艰险复杂的国际形势下,外交上得分难度非同一般。在这种背景下的安倍外交取得了及格以上的好成绩。首先是长期政权和 "俯瞰地球仪"式积极外交,使得"日本面孔"再次展露,实属难得。特别是安保方面,安保法、特定秘密保护法等进一步强化了自主防卫能力和日美安保同盟。日美关系方面,实现了日本总理首次在美国国会(参众两院联席会议)的演讲,推动日元贬值的安倍经济学亦获得一贯认同。与特朗普总统之间形成了一定的信赖关系,和俄罗斯的普京总统之间也得以建立了敞开胸襟对话的渠道。

上任不久,安倍首相就遍访东南亚各国---这里是为数不多的二战以后日本开展特色外交并卓有成效的地区---并一直不断致力于强化相互关系,这也是重要业绩之一。此外,在印度、大洋洲、NATO、中亚各国等巩固提升"日本"形象,也算是屡建功勋。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突破海内外压力终获签署,和EU之间的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也终于大功告成,这些都将成为今后与美国交锋时的重要财产。

但民主党政权时代深度恶化的对华关系一直未见转机(作者注:因10月26日安倍首相访华有所好转),韩国前总统朴槿惠上任之初就在历史问题上对日本态度强硬(作者注:文在寅政权后得以好转)。所以六年时间里,安倍外交因中韩这两个重要对外关系的缺失而被迫持续"单引擎飞行"状态,与朝鲜之间的关系也因绑架问题(作者注:金正日时代的朝鲜曾非法绑架日本公民,仅有少数几人得以获释回国。)而备受掣肘,无法充分发挥日本独特的引领作用。

即便如此,这样的安倍外交仍未能挽回日本不断下陷的颓势。一直以来在欧美的有识之士和媒体看来,"亚洲的主角是中国,日本只不过是配角,或者是唯一与白人国家作对的坏人"。自中国经济超越日本以来,日本更是早经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如今的世界原有的框架正面临巨变。特朗普或许会摧毁同盟体制让世界陷入群雄割据的状态,抑或是反之,频挥制裁大棒迫使世界听从自己的指挥,以美式法则支配世界,开始形成一个"世界国家"。

在这种背景下,与其急于通过与特定的国家解决特定的难题来争夺比分,做到真正俯瞰世界,防止日本掉进这巨变深渊来得更重要。比如和俄罗斯之间的领土问题,在新冷战格局下俄罗斯不可能让步,所以日本也完全没必要无原则地退让,勉强追求"解决"问题。眼下只要将俄罗斯作为日本外交中的保留剧目(repertory)就足够了。

还要使安全保障和经济这两大外交的基础更加牢固。无论今后日美同盟是维持还是废弃,增强自主防卫能力都是重中之重。支撑战后发展至今的日本企业,经营方针僵化和经济活力渐弱早已不言而喻,需要政府发挥引导作用,在保持低调的同时,深入探讨和应对。
日本要以经济力量为后盾,积极向世界传播自己的"正能量"形象,重新夺回自己支持发展中国家基础建设和人才建设的"老牌"地位。

迄今为止重要的外交政策都是以首相官邸主导,或者算是以首相主导的方式推进。但近来也出现了首席秘书官凭一己之见颠覆政府内部合议结论的情况。这种案例无论是在美国还是俄罗斯、欧洲都闻所未闻。官邸主导无可厚非,但前提是当事人足够明智,掌握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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